【锤基】Together
这是个沙雕脑洞
一发完。
昏昏沉沉的感觉消散了。
接着索尔睁开了眼睛。
并看见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堆“索尔”，穿着各异的服装，留着各异的发型，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……
他一下把眼睛睁开到最大，惊悚地、手脚并用地坐了起来。
这可有够惊悚的。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类似镜面空间的地方；他所躺之处、包裹着“索尔们”的，都是镜子。
明明在晕过去之前，他还正窝在银河护卫队的飞船上吃着大份炸鸡，顺便抢格鲁特的游戏机玩，被“高贵狂野后援团”催促减肥。
而现在……这是什么情况！？
“你确定这个是真的索尔·奥丁森？”“应该不会有错……”“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之后会变成这样……”“这乱成一团的胡子……还有肚子……”“喂，你还没了骄傲的金发呢……”
身边的索尔看见他醒来，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。
“打住，打住……吾友，不对，各位索尔们……这是哪里？”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再加个“们”可真是奇怪，但眼下并没有再合适的称呼了。索尔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。
随之抖动的还有他的大肚子。
“这里是——我们也不知道。晕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遭到了黑暗精灵的偷袭，但他们全部都死了……哼，那些狡猾的家伙。带走母亲的家伙……”
索尔大致确定了眼前的自己所处哪个时期。弗丽嘉死后很长一段时间，黑暗精灵都是自己的噩梦。
“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……肚子？还有这是什么奇怪的胡子！你都经历了什么？堂堂阿斯加德之王……你的妙尔尼尔呢？不算小时候的那个，我们这里已经有一个没锤子的家伙了！也被流放到地球了？没有妙尔尼尔，怎么证明自己是阿斯加德的第一继承人！”另一个金发的家伙向他皱了皱眉头，语气里满是尖酸，还有他曾经熟悉不过的自大和骄傲。
索尔才发现自己一开始是个自负的家伙，典型的天之骄子。
他打算开口道来，却被另一个自己抢先。
“放轻松，我还少了只眼睛呢，被我们姐姐弄瞎的。看！和父亲一样。而且，妙尔尼尔也是姐姐捏碎的。不过还好，就算阿斯加德毁灭，我们至少保住了人民！还有洛基——不得不承认，他真是棒极了的弟弟……我们的并肩作战超酷！”
索尔扭头看着那个带着一只眼罩的自己。他语气里是慢慢的自豪。他想说出些什么，却又将已经张开的嘴闭上。
同样这么做的，是离他最近的索尔。短发，不同颜色的眼睛，拿着风暴战斧。那个“他”久久地沉默着，索尔大概看出了他脸上所写的东西，自责。
是了。
是那场战争的失败，是“你应该对准我的头”摧毁了他。
索尔走过去将手搭在了那个“他”身上。
“别自责……”他凑到那个自己耳边轻声说，“我们胜利了。也先别告诉他们洛基的事情……”
“我们还有姐姐？！奥丁从没有提起！”“洛基没死！？”“阿斯加德的毁灭？那个预言？如果是我，我一定能阻止这一切发生！”而另外的索尔专注在诸神黄昏后索尔的话上。
“嘿，洛基是没有死，他还用魔法流放了父王……不过多亏了他，不然我们也做不到。海拉和火巨人同归于尽了，我们现在打算去地球。至于说阻止的家伙，你有点天真……对了，海拉也是黑发绿眼。我简直怀疑自己才是捡的那个！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我的锤子！哦，你们之后可能还会和浩克打一架……”
“得了……洛基在纽约干出的事情，你们多数都记得吧？他就是麻烦鬼。”其中的一个“他”这么说。
“但他……救了简。”一开始回答问题的那个“他”皱了皱眉，有些犹豫不定。“我觉得，我不应该说那句‘如果你背叛我，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’。”
“我和简分手了。”失去一只眼睛的索尔不忘插嘴。
“我觉得你过分了。洛基不是最好的弟弟吗？就算他之前变成蛇拿着刀子捅我也无所谓……”
稚嫩的声音从一堆索尔里传来。少年时期的他努力挤出来，打量着眼前一千五百年后的自己。“你看起来很糟糕。”
“是的。”索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，不让自己的眼泪在眼眶中生成。“糟糕透了。”
“最好的弟弟……他试图成为阿斯加德的王，还想在地球上找东西杀我。不过他杀死了劳菲…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手。他掉下了彩虹桥。虽然听你们的说法他还活着。”
“不仅活着，还拿走了宇宙魔方，打算统治地球……父亲和母亲应该仍没有告诉你？洛基不是我们的亲弟弟。”
“哎！？”少年时期的索尔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子是一个反应。
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。他说……他一直生活在我们的阴影里。”纽约之战后的索尔抬起头，看着那面镜子里映出的自己，皱了皱眉。
“嗯……但他依旧是我最好的弟弟。”少年沉思了一会儿，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“我理解为什么他说想要和我平等了。不过洛基也太逞强了，为了一句话可以选择放弃自己……”
异色双瞳的索尔的眼皮动了动，指尖在手心摩擦着。他不也是为了一句话消极到这样？
虽然身边那个圣诞老人样的索尔更加符合一些。
看着过去的自己谈及过去是什么感觉？
一幕幕画面在脑子里流动，却又无法捕捉。
“对了，洛基还夸我像个王！”带着眼罩的索尔爽朗一笑，“我差点给了他一个拥抱……”
为什么是差点呢。为什么不给他呢。索尔很想质问出声，但他不行——这是他自己。
他无法因为一件事情责备过去的自己。
他甚至不愿意面对过去的自己。特别是那个骁勇善战、眉宇之间涌动着自信的家伙。
“你们这里……有谁是突然丢了洛基？连着宇宙魔方一起消失？”他突然想起了最后战争中的那件事，抱着希望问出了口。
面面相觑。
失望却意料之中的结局。那个“索尔”无法来到这个世界。
“没什么，我只是随便问了问。”
“哎……失去了妙尔尼尔和头发，失去了母亲和父亲，失去眼睛，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？”他听见那个带着眼罩的自己这么说。
“你还有人民可以失去。还有洛基。还有被抛弃的斗志和希望。”他听见身边那个自己这么回答。
他想拦着那个“他说出这些残忍到无法面对的事情，但他选择了沉默。
一时间，镜面空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
他垂着头。
“弟弟……他怎么了？”
幼年的他颤抖着声音。这让他将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被一个叫灭霸的掐死了。连同所有人一起。”那个刚刚失败的他弯下腰，蹲在了镜面上，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，随后是无声的啜泣。“我没能……我没能杀死那家伙，我输了，一般的人化为灰烬……我砍下了他的脑袋，但那有什么用！为洛基报仇吗？我已经失去弟弟了……”
寂静笼罩着他们。
每一个索尔都看向了别处。每一个镜面里都是他，最熟悉却又陌生的自己。
除了最初的那个男孩。少年一直看着蹲在地上的家伙。
“你没能把他救回来……”
“我做不到……我最不到。他在我的面前……他就在我面前。那个家伙提起他的脖子……他的尸体是冰冷的。我确确实实，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……”
“他死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说的……我不应该说他是最差劲的弟弟……”
“他用自己和魔方换了我的命……他说阳光还会照耀在我们身上……我甚至没能告诉他，我爱他……”
“我失败了。”
“不，你没有。”
他突然开了口。
“我们战胜了灭霸，救回了一半生命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。
“但你没有把他带回来。”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“他在英灵殿等我。这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“我该回去了。我想我不会这么颓废下去……万一我还能见到他呢。他一定会……狠狠嘲笑我的肚子。”索尔仰起头，猛的吸了一口气。
把所有眼泪憋回眼眶。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结局！？我失去了一切？这算什么？我本应该同父亲一样，在王座上……”那个高高在上的他爆发出不平来，又被他冷冷打断。
“搞清楚，你就是我。看看我的样子，这就是你的未来，自以为是的家伙。”
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说自己。
每一面镜子都开始剧烈晃动。
“答应我，不要说洛基是最差的弟弟，也不要拒绝那个拥抱，还有那个吻，不要那样威胁他。他只是个内心柔软却无比逞强的家伙，失去了他，我便一无所有。”
他继续说着。
每张镜面的中心拼出细碎的裂痕。
他其实是可以随时离开的。
“我也许不会这么颓废下去了。在过去的时光里，洛基拿走了空间宝石……他一定在宇宙某处等着我。”
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响了。裂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。
“你会找到他吗？”
他听见少年这么问。
他的眼神躲闪了一小会儿。
然后他伸出手，摸了摸少年索尔的金发。
“我会的。”
六面镜子在一刹那破碎，其他索尔都消失不见，而他跌入了无尽的深渊。
“我们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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